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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WE+空間.專訪】購物狂的蛻變 環保品牌創辦人:用得到就是好廢



以往從事國際時裝行業,Agnes見客、上班都要盛裝打扮,訪問當天,Agnes穿了闊身黃色襯衣、闊身長褲,腳踏一雙白色平底鞋,手挽織布袋,面上的妝容淡得如素顏般。她笑說「如果我以前咁樣大媽打扮翻工,一定比人鬧到飛起」。


她憶述十年前的自己「貪慕虛榮」,無講是受行業的氛圍影響,抑或購物在不知不覺間,成為她宣洩壓力的途徑之一。


談起Agnes以往的購物習慣,以「瘋狂」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。


家裡的高跟鞋不下數十對,多個名牌手袋購入多年只用過一兩次,有些甚至連包裝盒也未曾打開,每季亦必然會添置新裝,她笑言「試過同一件衫,唔同顏色都買齊曬」,自認不諱當時已經購物成癮。


孟加拉公幹:我目睹了天堂和地獄


而過往公幹,地點皆離不開已發展的國家,如美國、加拿大、韓國等,因為一次工作關係,Agnes須飛到鄰近印度的孟加拉——一個人口極度稠密的貧窮國度,實地考察當地的工廠,卻沒想到埋下了改變她生活的伏線。

她們一行人下機後,由幾名職員直接「護送」帶離機場,到達市中心後,工廠一間接一間,門前更有持槍軍人守著。街道上摩肩接踵、沙塵滾滾,當地人衣衫襤褸,「就像五、六十年代的內地」。


走進工廠,當老闆與負責人會談時,Agnes本著好奇心在廠內打轉,發現工人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女性,管理層則以男性為主。當她拿出相機拍照時,意外地,工人沒有露出燦爛的笑容,同時沒有爭相走避,只是依舊坐在工作枱前,以空洞的眼神呆眐著鏡頭。


我當刻很震撼,他們的生活有多難才會這麼絕望,正常人是不會這樣反應的。

同日晚上,她們一行人獲邀出席當地富豪舉辦的盛大婚禮,宴會高朋滿座、場面熱鬧非凡。


「那天,我目睹了天堂和地獄。」Agnes如是說。


生活的選擇


目睹當地人的貧困生活後,「唔覺得我作為城市人有幾咁優勢,因為出生在香港,令我作為女性要讀書唔會有人阻止⋯比起一個女工,我唔識車曬成件衫出嚟,我憑什麼壓榨他們的薪金去過自己的生活?」她不禁反問。


回港後,這趟旅程令她重新反思自己的生活方式。從原本會不加思索地購物,她看到心儀的貨品後,會再多逛幾回後,確定自己有實際需要再下決定。


同時,她觀察到時裝業所造成的浪費數之不盡,她舉例,一件襯衣只有兩種顏色出售,但在推出市場前,卻有多達十種顏色的樣版予品牌選擇,「那些樣本全部都是新淨的,但最後都要變成廢物。」


Agnes嘆言,「外行人可能無諗過做Fashion都會浪費咁多紙」,因為時裝業每季都需要印刷不同的圖案予品牌參考,而每張布都須以卡紙墊底,「每次都要寄500份紙樣予各間公司,講緊啲公司唔同城市都有分部。」她續說,Fashion不是一年僅得四季,最誇張是可以有多達52季。



以廢減廢 = 垃圾、污糟?


2013年,Agnes下定決定離開時裝界,希望成立與環保相關的自家品牌。她觀察到以往工作時,有大量完好無缺的布匹都被直接棄掉,不免覺得過於浪費和可惜。所以她主動從生產商回收、質量好的全棉布辦及剩布,創立「手帕集作」,製造出可循環使用的手巾,以代替紙巾。


「以廢減廢,希望可以利用廢物去減少生產其他廢物,減低對地球的傷害。」她分享品牌的理念。

隨後,在機緣巧合下,Agnes認識了一班婦女自發收集餐廳的廢油,用作製作番梘,「件事好得意同有意義」,遂招攬她們,於2019年成立環保清潔品牌「好廢」。


但「好廢」到底代表什麼意思?


「廢物沒有錯,但有好壞之分」,Agnes認真地說,「好廢」的出現就是要製造一些「Good Waste」


為什麼會選擇清潔用品?她直言,原因很簡單,因為對香港人來說,比較易於接受。「始終大家最初聽到廢油一定會很抗拒,但如果用作清潔劑、洗潔精,心理關口就相對比較小一點。」而為了確保清潔劑的生產質素,「好廢」收集的回收油僅限用於蔬菜或非肉製食品的炸油。


取於本地 用於本地


不單強調「香港製造」,Agnes亦將社區的元素融入清潔產品內,把各個生產步驟分拆給不同人士負責,例如由婦女協助回收再生油同生產,庇護工場的復康人士則協助入樽和包裝,再在本地銷售。


最近,「好廢」更獲挑選上架連鎖超級市場,但Agnes卻沒有想像中般「興奮」,她不諱言,超市並非品牌的主要銷售平台,解釋指高昂的上架費難以令產品持續上架。


最重要是,本地小店才是「好廢」想進駐的市場,原因無他,「因為我們不只是在賣產品,同樣要做到education,希望同顧客明白以廢減廢的理念。」


「這樣才是好廢的真正價值。」


被問到對品牌有什麼目標,Agnes坦言,現時未有太多打算,「希望市場上可以出現更多好廢!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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